沉默。
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异化者，古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。
这个男人很幸运。
黑雨过后，病毒入侵，他成为了一名进化者。
这个男人很不幸。
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，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，他强行吞下了异种留下的病毒源液，结果进化失败成为了一头怪物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，变成这样一个怪物值得么？”古锋沉声对奄奄一息的男人问道。
那个男人变异的面孔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。
“变成怪物……我不能再……拥抱她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不变成怪物……我无法……保护她……”
“我要死了……如果可以的话……替我……”
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，黑色的浓稠血浆已经布满了全身，嘴角挤出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，但他的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，眼神也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色彩。
死去了。
这个异化成怪物的男人带着对自己爱人的思念与担忧，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“变成怪物，就不能再拥抱她。”
“不变成怪物，就无法保护她。”
古锋念叨着那个男人最后说出的话，心中充满了一种悲凉的感觉。
谁能想到，这样一头扭曲变异的怪物，竟然是一个痴情的男子，一个为了保护自己爱人不惜成为冒险成为怪物的男人？
我杀错了么。
古锋心里不由得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，他是否应该留这个男人一命？
不过很快，他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幼稚的想法。
战场上时刻充满危险，每一秒都处于失去生命的危险状态，敌人就是敌人，不是你杀掉对方，就是对方杀掉你。
至于……你的敌人是不是很可怜，你的敌人是不是一个好人？
这些都与战场上的杀戮无关，如果古锋重新再来一次，他还是会选择果断除掉自己的敌人。
错的不是古锋。
错的也不是这个变异成怪物的可怜男人。
“要怪，就怪这个扭曲的世界吧。”
“要怪，就怪这个充满怪物的残酷末世。”
“抱歉。”
面对这个男人的尸体，古锋叹息了一口气，这几句话似乎是对死去男人而说，也似乎是对自己而说。
但是无论如何，古锋最后都说出了“抱歉”两个字。
也许，这就是末世的无奈吧.
……
……
战斗结束。
古锋捡起了地上残肢握着的那一把手枪，心中带着几缕凉意朝楼下走去。
酒吧大厅里一群年轻男女望着古锋，万分诧异的看着他身上的污血，还有手里握着的那一把手枪。
赢了？
古锋竟然赢了？
在人群中，古锋看到了那个相片中出现的幸福女人，根据她身上穿戴的衣服古锋也可以判断出，她的地位在这里很高，属于经理以上的职务。
看来，这个漂亮女人就是刚刚那个“异化者”的爱人了。
“死了么？”
“他……死了么？”
漂亮女人第一个冲到古锋面前，十分犹豫的对古锋说道。
“死了。”
古锋淡淡回答道，他心里酝酿了很久都没想到什么安慰对方的话，毕竟那个男人是被他亲手打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