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家，客厅里。
聂老头平日没什么奢侈爱好，粗茶淡饭过了一辈子。
拿出来招待客人的东西，也不过是街边小卖铺二十块钱一包的绿茶、五块钱三斤的土梨子。
平日里聂凡跟着父亲吃这些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。
可今天拿出来招待童瑶，想起对方是大公司总裁、身价不知多少亿，突然就脸红得不行。
“爸，我……我还是出去买些高档水果吧？”聂凡尴尬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聂老头瞪了儿子一眼。
“这……我怕童总……童瑶她吃不惯。”
“客随主便，她吃不惯，那我老头子就不招待了。”聂老头却冷笑。
说完，老头还把目光飘向童瑶。
只要她露出些许的鄙夷、不悦，对聂家的吃食看不上眼，老头子立刻就要把她赶出去！
童瑶却笑嘻嘻，直接抓起桌上的土梨子张口就咬。
虽然是土梨子，其实水分十足，而且爽脆可口。
童瑶吃得满脸都是果汁，才笑道：“聂伯伯，你家有湿巾吗？我擦擦脸。”
聂老头终于被童瑶这丝毫不做作的模样逗笑了，才对儿子道：“傻站着干什么？快去隔壁王奶奶的小卖铺买包湿巾！”
就这东西，聂家还真没有。
两个大老爷们整天忙着打磨雕刻，浑身脏兮兮的，又哪里用得上湿巾？
等聂凡喘着粗气回来，童瑶也端出了自己带来的礼物。
“聂伯伯，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……”
聂老头却一挥手：“我不缺钱，也不稀罕什么礼物。如果你是来道歉的，就拿出个道歉的样子。”
挨打就要立正。
聂老头是认死理的人，说话也从来不拐弯抹角。他知道童瑶二次上门是希望聂凡继续为lz服务，便直接开门见山。
他认定童瑶错了，童瑶就必须道歉。至于是否原谅，还要看童瑶的诚意，而不是礼物的贵重程度。
童瑶很清楚聂老头的心思，倒是聂凡有些不忍。
“爸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没出息的东西！现在是你心软的时候吗？”聂老头当着童瑶的面，直接就开始教训儿子。
童瑶赶忙站起来，正色道：“我确实应该道歉，之前由于我生病，没有仔细审批宣传方案，以至于遗漏了聂伯伯和聂凡的名字，我向二位道歉。”
说完，童瑶便鞠了一躬。
聂凡明显激动得有些脸红，对童瑶认错的态度已经是全然接受。
聂老头却不满，皱眉道：“怎么？你这是认错，还是把错推给一场病了？没了那场病，你就不会干出那种抹掉别人名字的缺德事？”
“绝对不会！我从来没有独占功劳的念头。”童瑶直起腰，正色道：“聂伯伯，您信也好，不信也好。我的错在于工作失误，而不是人品有缺。我是否撒谎，请您自己判断吧。”
童瑶确实亲自上门道歉，但绝对不是卑躬屈膝。
做错了就承认，挨打要立正。但不是自己的锅，童瑶也不背。
真正的不卑不亢、做人光明磊落，做大买卖不耍小聪明，以德取信，这也是叶北辰教她的生意经。
“哼……”聂老头心中信了一半，嘴上却仍是硬着的。“就算你认错，我也未必要同意聂凡回lz公司。好马不吃回头草，我口头上已经答应llsg公司的黎总了。”
童瑶微笑着，丝毫没有因为聂老头的话而翻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