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下!”
颜卿从车里出来,先是用虫族语言对着虫族俘虏喊了一遍。又用人族语言对着群众喊了一遍:“住手!”
天蓝色头发飘散在空中,又长又坚韧的触角散发着隐隐散发着蓝光,是强者的象征,有着极强的威慑力和号召力。
相比于有着漫长进化历史的人族,虫族本性更接近于兽性,英勇善战、好斗,而触角就是他们力量的象征、战斗值的象征。头上的触角越粗越长越直,说明这位虫人的实力就越强。
颜卿的触角长和粗的比例刚好,是海蓝色,混合着泼墨似的珀白,像是绝品的翡翠,细细地看还有精美的鳞片藏在其中,像世间最好的宝器,让人爱不释手。
无论是在战场上,还是现在,颜卿发起号召的时候,触角绷直得像一把锋利的利器。
虫族俘虏们不由得停了下来,仰望着颜卿看,迫于强者的威压,摆出臣服的姿态。
如果可以,颜卿希望能用正确地价值观来引领他们,但是对于深陷绝境,被屈辱地用关宠物的笼子关押,从战场上关押到敌方基地的虫族俘虏而言,他们已经是濒临发狂的困兽,跟他们讲道理,毫无用处。
颜卿只能借以神佛之理,唤起俘虏们心中的信仰,以及活下去的信念。
“我们的神最看不起的,便是蔑视生命的人!”颜卿用虫族语言说道:“方才那些想要自尽的人们!你们是想要进地狱吗!?”
不!我们不想进地狱!
方才想要自尽的虫族俘虏们浑身一抖,方才戾气的眼神一怔,他们看着颜卿,眼中流露出藏不住地困惑犹豫,甚至害怕。
颜卿是这次引领他们打仗的大帅,即便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是在这种绝境之下,颜卿对于他们而言,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大的支撑。颜卿说的话,他们自然是信的,又引起他们认知上的共鸣,他们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,想要辩解。
一个年轻的虫族俘虏泪流满面,哭着喊:“我们,我们只是不想在这里屈辱地活下去!太痛苦了!”
其他虫族哭丧着脸,俘虏纷纷点头。
“痛苦?”对于年轻虫族俘虏的哭诉,颜卿没有表示同情,而是发出质疑的声音,颜卿紧盯着作为发声代表的小兵,像是针对他一般:“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痛苦吗?”
面对颜卿的质问,已经被颜卿盯得发毛的年轻虫族俘虏犹豫了,迟疑着小声嘀咕:“这,这就是痛苦。”
颜卿嗤的一声,不屑道:“如果打仗让你感到痛苦,那你为什么还要打仗?”
年轻的俘虏没能回答,他只知道在人族的领域,被低等的人族用臭鸡蛋砸脸,是一件非常屈辱且痛苦的事情。他孩子想逃脱,却没有深想如何解决。
收起了不屑,颜卿扫了所有虫族俘虏一眼,正色地问每一个虫族士兵:“你们打仗是为了什么?”
那边,颜卿在和虫族俘虏做激烈的思想抗争。
这边,缪义和尉迟殷夔精通虫语,完全知道颜卿在说什么。尉迟殷夔虽然失忆了,但是从小就要求学虫语,就像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一样,他能听懂颜卿说的话。
缪义回到尉迟殷夔身侧,凑近尉迟殷夔说:“将军,趁现在百姓平静下来,该立刻赶路了。”
尉迟殷夔皱着眉瞟了缪义一眼,而后转头继续盯着不远处的颜卿的背影。
缪义有些着急。“我知道这个主意有些欠妥,我确实不能保证俘虏们能安静下来,但不能放任颜卿就这么说下去啊!”缪义紧紧皱着他那笔关公浓眉:“要是颜卿公然煽动俘虏们反抗,那我们……”